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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爭奪代言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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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,又是一夜未歸嗎?!

傅博文站在家門口,看著程晚夏清晨一早出現在公寓走廊上。

她看上去很疲倦,黑眼圈很重。

擡眸看著他時,淡薄的眼神只是輕輕的睨了一下,毫無任何情緒波動。

所以,對於她而言,他現在就是,可有可無的存在嗎?

傅博文抿緊唇,看著她自若的走向自家公寓大門,輸入密碼。

房門打開,她走進去,突然轉身,“傅博文,你真的不準備搬走嗎?”

傅博文眉頭緊皺,沒有說話。

“真的不準備搬走?”程晚夏重覆的問道,仿若又在給自己說,她抿了抿唇,喃喃道,“你不搬走,我走。”

“程晚夏。”傅博文突然開口。

程晚夏看著他。

“我的存在就讓你這麽不自在?”

“是。”程晚夏冷淡的回答。

“為什麽?”

“你不是說過,要整死我嗎?沒有誰會願意讓隔壁住一個定時炸彈。”

“如果我說,我不會整死你,你會對我另眼相看嗎?”

“不會。”程晚夏持續冷淡。

“原來。”傅博文自嘲的笑了一下,“你不用搬走,今天晚上,我離開。”

程晚夏看著他,她不會對他說謝謝。

本來,一切都是他故意的。

傅博文轉身離開,走向電梯,上班。

他來這裏做什麽?

自取其辱,而已。

這個地方離他的公司有1個小時車程,他果然是自找罪受。

他一直抿著唇,看著電梯往下。

他查過了,這兩天晚上,其實她都在一個地方過夜,這5年來每每都會去的一個地方,錦繡華城。

另外一個男人的住處。

其實,他已經錯過了,不是嗎?!

他還在執著,什麽!

……

程晚夏回到家,坐在客廳沙發上。

她疲倦的靠在背椅上,看著頭上的水晶吊燈發呆。

這兩天她真的很累,昨晚上幾乎又是一夜未眠。

言爵的情況看上去雖然有所好轉,卻無法讓她和王劍松懈一秒。待言爵再次熟睡,程晚夏才離開回家去收拾一些東西,她決定到言爵那邊小住一段時間,方便照顧。剛剛走到家門口,她就看到傅博文了。

她真的覺得很無力,這幾天言爵的事情已經讓她很傷神了,她真的不想花那麽多心思在傅博文的身上,所以,她需要的是遠離他。

他說,他要搬走。

但願是真的。

她起身,不能放任自己這麽躺在沙發上,容易睡著,她伸了伸腰,打起精神,需快速收拾東西去言爵那裏。

本來她是想過讓衛小小來的,不過想到衛小小要去談廣告,也就懶得去麻煩她。

東西剛剛收拾完畢,提著一個小箱子準備出門時,電話突然響了,程晚夏看著來電,“小衛?”

“你確定袁董答應過讓我今天去談廣告。”

“嗯,出了什麽問題?”程晚夏問道。

“也不是什麽大問題,我就清早在這邊侯著,秘書說袁董今早有事兒,沒來。”

“那,要不你明天再去?”

“不用,我厚著臉皮和人家秘書侃了一會兒,可以讓我在這裏多等會兒,說是上午有一個重要會議,晚點應該會來。”

“哦,那辛苦你了。”

“晚晚。”衛小小在程晚夏掛電話前一秒叫住她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你怎麽這麽疲倦?昨天見你也是,今天聽你說話都是怏怏的,你生病了嗎?”衛小小關心的問道。

“沒有,我很好,就是欠休息。”程晚夏說。

“都放你一天假了你還欠休息?那邊江南才子說晚上務必讓你去把那場戲拍攝了。我沒有推辭。”

“好,我知道了,下午如果沒事,我就去片場。”

“下午我來接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程晚夏掛斷電話,心裏在苦笑。

娛樂圈就是這樣,就算一天累到要死,也得這麽暗無天日的過日子。

……

程晚夏收拾東西出門,剛一出門,就碰到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傅博文的房門口,似乎在按密碼,看著程晚夏,有禮的點了點頭。

程晚夏蹙眉,盯著他。

那男人嘴角笑了一下,主動伸手,“你好,我是傅總的助理,我叫白季陽。很高興認識你,程晚夏小姐。”

程晚夏就看著他,緩緩,伸出手,“你好,你也看我電影麽?”

白季陽楞了一下,轉眸,微微一笑,“有時候,看。”

比如,陪著傅總的時候。

“需要簽名嗎?”程晚夏很淡然的問他。

“那個……”白季陽看著程晚夏已經放下手提箱,從包裏面拿出一張筆,一張有著她相片的明信片,利索的簽名,遞給他。

白季陽顫顫的笑了笑,“謝謝。”

“不客氣,我對我的粉絲都是這麽熱情。”

“看得出來。”

白季陽看著程晚夏離開了,他手上拿著程晚夏剛剛簽好的親筆簽名照,無語的笑了,或許傅總會喜歡,他猜想。

他把那張明信片放在西裝口袋裏,去傅總的房間給他收拾行李。

他不得不感嘆,廢了那麽多功夫才搬進來,才幾天而已……

……

程晚夏提著行李開著自己的寶馬Z4去錦繡華城。

剛剛那個人是來替傅博文收拾行李的吧。

沒想過,這麽快。

她抿著唇,讓自己一門心思認真開車。

一路平穩到目的地。

她提著行李走進言爵的家門。

言爵看著她這麽大包小包的,“程晚夏,你是真的不怕被狗仔拍到嗎?”

“有什麽好怕的,頂多不就是報道我不知廉恥的倒貼你,主動同居神馬的,習慣了這些新聞,消停幾天別人會忘記我是緋聞女王,還會影響我的片約和廣告代言。”程晚夏不在乎的說著,提著行李往她住的那個房間走去。

“你倒是對媒體,越來越坦然了。”

“要不然能怎樣。”程晚夏將行李放在房間,也沒來得及去收拾,跑到廚房的冰箱裏拿了一瓶礦泉水,喝了幾口,“對了,王大哥啦?”

“他出去有點事兒?”

“就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裏。”

“沒看出來我好多了嗎?”

程晚夏繼續喝著礦泉水,“即使如此,也不能放任你一個人在家吧。”

“這不還是好好的。他馬上就回來了,就出去辦點事小事兒。”言爵沒有說具體辦什麽事兒,其實程晚夏隱約猜到點。

言爵明顯不想讓她知道,她就知趣的,不去多問。

她轉眸,又去打開冰箱看了看,“中午我們吃什麽?”

“我對吃要求不高。”

“好吧,那我就看著冰箱裏面的食材,隨便做點。”

“好。”言爵看著她,嘴角一直帶著笑。

程晚夏做飯很好吃,盡管她並不經常下廚,她說廚房有油煙味,而她作為超級巨星,身上只能有星味,不能有其他。

每次程晚夏這麽說的時候,他都會故意嘲笑她,死不要臉。

但是現在,他卻看著她放下她身上唯一的“星味”,主動下廚,為他做飯。

心是暖的,但,理智還在。

他轉眸,把視線放在無聊的電視節目上,他不應該想太多。

程晚夏在開放式廚房裏弄著食材,電話突然又響了。她剛剛隨手把電話放在了茶幾上,聽著鈴聲,放下手上的東西,跑過去,看著來電,“小衛。”

“程晚夏,你丫的耍我的是吧。”衛小小突然高昂的聲音,把一邊的言爵都怔住了。

言爵皺著眉頭看著程晚夏。

程晚夏也很不爽,“你把我耳膜震破了對你有什麽好處。”

“丫的,勞資在袁國章那裏坐等了2個多小時,那貨居然給我說,廣告代言已經找好其他人了,不和我談了。”衛小小的怒火依然,“姐現在時間多寶貴,分分鐘都是錢的收入,居然讓老娘苦等2個多小時,還一句話把勞資給打發了。”

程晚夏咬了咬唇,臉色也有了些變化,“他昨晚上是真的答應了我的,前些天你不是也和他聯系過,說他比較有意願和我合作。”

“所以老娘納悶了,然後就讓人給查了一下,到底誰麻痹的居然能和現在的你搶廣告,簡直不想活了。”衛小小爆粗口,“TMD不查不知道,一查還真的嚇我一跳,又是安筱那個小賤人,我就知道那女人喜歡背地裏搞鬼,MD這麽幾年過來,還沒鬥夠?!是不是丫的覺得自己還不夠慘?!”

程晚夏的臉色在此刻徹底變了,這幾年來安筱在背地裏搞了多少事她清楚得很,剛開始火那會兒,安筱就想盡她的各種關系和辦法去抑制程晚夏的發展,不是言爵主動和程晚夏拍了幾部戲,程晚夏又會像第一次那樣,有點星星之火瞬間就被泯滅,後來就和她搶代言,搶片約,搶電視節目,爭奪娛樂圈絕對一姐的位置。

她記得有次走紅地毯,安筱故意踩了她的裙子,然後有人說,她為了上頭條,主動賣肉,結果是,她又火了一把。

然後一起上過一次綜藝節目,她聽到安筱對主持人竊竊私語,整個節目過程,她幾乎只說了2、3句話。後果是,主持人被粉絲罵了,說是明顯欺負新人,太虛偽了。

還有幾次參加圈內聚會,但凡有導演願意和程晚夏聊天的,她都會插上一腳,那個時候的安筱比程晚夏身價高太多了,導演當然願意放棄她這塊小雞崽,去啃安筱那塊大肥羊,不僅如此,還經常和一些明星私底下說她壞話,什麽勾引富商,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什麽的,也買通了媒體專寫她的負面新聞。

剛開始程晚夏讓言爵幫過忙,後來習慣了,就任其自然。

安筱愛折騰就讓她折騰夠,而且他們還發現了一事實,安筱折騰得越厲害,程晚夏就莫名其妙越紅,所以到最後,安筱就自動消停了。

這都平靜了一兩年了,安筱是準備,又這麽直接的和她對著幹嗎?!

她緊捏著電話,“小衛,想辦法給我約袁國章,我要單獨和他談談。”

“丫的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任那小賤人如此,我都買通袁國章的秘書了,一有動靜,立馬讓你和袁國章‘巧遇’。”

“衛小小,我到最後終於發現,最奸詐的人是你是吧!你倒是一步一步設好讓我自己來跳的吧!”程晚夏惡狠狠地說著。

“那還不是說明那啥,姐了解你。”衛小小顫顫的笑了笑,還一本正經地說著,“何況,姐也是站在你的立場上,讓你發家致富啊!”

“我說衛大經紀人,你現在都這麽紅牌了,你不應該在我一個樹上吊死啊,你得多帶帶倆小明星,讓其他人也發家致富啊!”程晚夏咬牙切齒。

“公司會安排的,你保養好自己別瞎操心長皺紋了。我今早起床起得忒早了,補個覺,下午2點接你去橫店拍戲。”說完,衛小小就連忙把電話關了。

程晚夏對著電話皺了皺鼻子。

衛小小現在是很能幹了,任何事情都會想到你的前面,而且絕對是安排得有條不紊。

程晚夏有時候真的很想問,衛小小,這麽多年,你累了嗎?

“怎麽了,廣告代言泡湯了?”言爵看著她掛斷了電話,問道。

“還說不一定呢。”程晚夏嘴角一勾,“你知道的,到姐嘴邊的肥羊,丟了姐會抓狂。”

“得瑟。”言爵丟給她倆個字,繼續看著電視節目。

其實,他從未想過程晚夏可以混到今天的地步,他頂多覺得,程晚夏會紅,會有點紅,絕不會紅成這樣,她甚至在娛樂圈掩蓋了所有女明星的光芒,包括一直很紅的安筱,不是安筱時不時的得點什麽獎項,上上頭條,也確實沒有什麽負面新聞,粉絲對她一直憐惜著,要不然,大概會被程晚夏壓得起不了身。

只是,他不知道當程晚夏,當衛小小能夠在娛樂圈混得如魚似水的時候,是不是也會想起,也會懷念曾經單純的生活。

“下午我要去片場,你去不去?”程晚夏跑到廚房,邊切菜,邊問道。

“我明天上午再去,讓王劍給劇組調整了一下我的拍攝時間。”

“哦,好吧。你應該好多了吧,下午王大哥一個人應該沒問題?我拍完了夜晚那一場戲,就回來。”

“不用這麽趕,如果你明天有戲,就在橫店住下,反正明天我也會來。”

“好吧,看你狀態。”程晚夏無奈。

沒多久,王劍就從外面回來了,回來後就和言爵去了他的房間關門說事兒,程晚夏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,也不想多問。

言爵不願意告訴她的事情,她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。

……

吃過午飯之後,看看時間還早,離衛小小來接她還有一個小時,她就靠在沙發上看電視,她真的只想看看電視打發打發時間,她真的沒想過,她一靠在沙發上,可能還沒到一分鐘,就沈沈睡了過去。

言爵本來還在和程晚夏閑聊,他上句話前一秒剛剛說完,程晚夏後一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,看樣子是睡著了。

言爵眼眸擡了擡。

回想起來,程晚夏這兩天都幾乎未眠,不僅要拍戲,應酬,還得照顧他這個莫名其妙的病號,他眼眸微微閃爍,起身到房間拿了一床薄棉被輕輕的搭在她的身上,看著她微微有些淩亂的劉海,忍不住給她順了順。

以前的程晚夏很驚醒的,就算是旁邊有人輕微說話她都會醒過來,哪裏像現在,這麽弄她都不醒。

該是有多累。

他嘆氣,坐在她旁邊,默默地看著她沈睡時,恬靜的睡顏。

“很漂亮吧。”王劍不知何時,從陽臺上走了過來。

言爵連忙收回視線。

“程晚夏長得真的很漂亮,就算素顏也好。而且身材一級棒,確實能夠滿足一個男人所有的幻想。”王劍嘴角一笑,“是嗎?爵爺。”

“和我有什麽關系。”言爵臉,不自覺的微紅。

王劍笑了笑,他不多說,其他事情,爵爺比他都懂。

最後,也僅僅只是心結的問題而已。

……

衛小小兩點鐘出現在言爵的家,看著程晚夏還在熟睡,走過去就想叫醒她。

言爵拉了一下衛小小,“她這兩天沒怎麽休息,去了橫店拍完戲你就讓她在橫店的酒店住下,不要立馬回上海,難得折騰。”

“哦。”衛小小點頭,不大的眼睛突然閃出一道精光,“我家晚晚為什麽在你家會沒休息好?你們倆,到底藏了什麽貓膩?”

言爵閃爍著視線,“你想多了,王劍這幾天也在這裏住。”

“所以我家晚晚才這麽累?”衛小小眉頭一揚。

“衛小小!”熟睡的程晚夏突然開口。其實她睡眠很淺的,剛開始是睡得很沈,一會兒就好了,然後衛小小來的時候,她就醒了,自然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,她揉了揉眼睛,看著衛小小,“就算我很差男人,也沒這麽饑不擇食。”

“反正我是不相信。”衛小小喃喃道,“5年沒有男人,簡直不敢想象怎麽過來的……”

程晚夏白了一眼衛小小,轉身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,另外換了一套衣服,走出來時,對王劍說了些什麽,才和衛小小一起離開。

“你和王大叔有奸情啊?嘀嘀咕咕的。”衛小小就是閑事管的寬。

衛小小喜歡叫王劍大叔,其實王劍也並不是很老,也就40來歲,不過當年衛小小很崇拜王劍,跟著他身後就似個小尾巴樣,還學著韓國人的方式喊人家大叔。

當時程晚夏就問她,為什麽不喊歐巴,衛小小說喊大叔,顯得自己年輕。

這丫,就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。

“你管我和他有沒有奸情。”程晚夏不想搭理衛小小,也沒打算把言爵的事情說出來,雖然知道衛小小很可靠,但她太八卦了,她難得解釋,轉移話題說道,“給江南才子早點打電話,我一到立馬上妝拍戲,拍完後我要補眠,睡醒了晚點再拍晚上那場夜戲。”

看著言爵今天一上午都沒有再發作,程晚夏稍微放寬了心,也打算在橫店住一晚上,好好修盾一下。

“早聯系好了。作為經紀人,當然得把你的時間最有效的利用起來,絕對不會浪費一分一秒。”

程晚夏睨了一眼衛小小,又閉上眼睛,準備一路睡到橫店。

衛小小也識趣的不去打擾,自己一個人刷著朋友圈,偶爾搖搖,看著較近的長得還行的正太些就給聊別人,各種苦情戲碼出場,變化著角色硬是騙了好些小正太。

當然,衛小小還是有分寸的,不能上的,她絕對不去碰。

一路上無聊的玩著微信,打著小游戲到達片場。

化妝師早就侯著給程晚夏上妝了,程晚夏趁著化妝的時間,和衛小小對了對臺詞,調整自己的情緒,為拍戲做準備。

其實,她每次拍戲都很認真。

盡管總有那麽些人說她,僅靠著潛規則上位。

化完妝拍戲。

這是一場她和女二的對手戲。

其中有一幕是女二扇她耳光的戲碼。

女二不是別的誰,就是黎穎。在居中一直喜歡著言爵,卻從來沒有得到言爵正眼相看的角色。

拍戲扇耳光都是借位完成的,所有人都知道。

但是程晚夏硬是嚴嚴實實的挨了那個耳光,“啪”的一聲,別提多清脆了。

現場的人都呆了,所有人秉著呼吸,看著劇中的兩個人。

程晚夏沒有尖叫,只是看著黎穎,冷眼看著,看著她嘴角勾出的那抹邪惡弧度。

導演沒有喊哢。

劇情還在繼續。

程晚夏按照臺本走著,直到,導演喊結束。

“不好意思,剛剛失手了。”黎穎假裝好心的說著,“太入戲了,有時候沒控制住。”

程晚夏嘴角一勾,她的半邊臉都紅了起來,她看著黎穎準備離開的腳步,“黎穎。”

黎穎停下,蹙眉看著她。

程晚夏走近兩步,突然,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,比剛剛更加響亮的聲音,喧囂的劇組瞬間就安靜了下來,所有人直楞楞的看著這一幕。

拍戲有時候失手在所難免,會計較也是人之常情,但這麽明目張膽並且當著這麽多人現場報覆的,放眼望去,娛樂圈除了程晚夏,沒人做得出來。

“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,我是故意的。”程晚夏不大不小的聲音,一字一句說著。

黎穎捂著自己的臉頰,眼神帶著強烈的仇視。

她沒有還手,她很明白,這個時候還手,她得不到半點好處。

娛樂圈就是這麽一個地方,誰紅誰就了不起。

她的想法很簡單,只是想要通過演戲發洩一下心中的不爽,她沒有想過,她會被程晚夏這麽傷自尊的報覆,她曾經也這麽對待過她看不慣的安筱,當時安筱說的是,沒什麽,我能理解。

嘴角甚至還帶著笑。

當時她覺得心裏很爽。

而這次,她不得不說,她太低估了程晚夏。

“如果你說你是故意的,也許就不會有這種後果。忍了你也這麽年了黎穎,終於還是犯了我的大忌。”程晚夏冷冷的說道,“虛偽。”

說完,轉身走了,很有霸氣的離開。

黎穎杵在那裏,看著程晚夏何其瀟灑的模樣,劇組其他人已經散開,沒有人來安慰她,除了她的助理站在旁邊,戰戰兢兢。

她捏緊手指,咬著唇,狠狠的看著程晚夏消失的方向。

……

衛小小跟著程晚夏回到橫店的酒店VIP套房。

程晚夏躺著酒店的大床上閉目養神。

衛小小開始給各個媒體打電話,都是說如果有人拿程晚夏的負面新聞,先隔著點,他們會好好報酬的,並且之後會主動提供一些程晚夏的新聞給他們……大概打了半個小時,衛小小消停了。

“不好意思,又給你添麻煩了。”程晚夏依然閉著眼睛,說著。

“你打爽了就行,這點小事,倫家還是能夠給你分憂。”衛小小不在乎的說著,“能看著黎穎那張扭曲的臉,我心情也舒坦得很。”

“其實黎穎在我印象中並不算差。”程晚夏誠實的說著,“我倒喜歡她這種什麽事情都擺在臉上的人,從當她助理那會兒就這麽覺得,也沒想過以今時的地位去為難她,就算她平時經常詆毀我,也不給我什麽好臉色,還一副我當她助理時那表情對我。”

“那為什麽今天這麽沖動?”

“她說,她不是故意的。”程晚夏睜開眼睛,“那一刻我突然就想到了安筱,不知道為什麽。”

“所以你其實是想打安筱了?”衛小小揚眉。

“或者,安筱已經成了我這輩子的,一個劫。”

“我想安筱也會這麽覺得,你是她這輩子的一個,劫。”衛小小感嘆。

只有衛小小知道,程晚夏和安筱真正的關系。

同父異母。

想來,真是,天意弄人。

程晚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,她拿出手機,給王劍打了電話,王劍說言爵狀態還不錯,沒有發作,明天上午會來片場拍戲,讓她今晚可以不用回去。

聽著這個消息,心情稍微平靜了點,她對著衛小小,“你先回上海吧,我一個人就行。”

“我把朱紅妹叫過來,她下午家裏有點事,晚上讓她到橫店來照顧你。”

“不用了,家裏有事,就讓她多呆兩天吧。哪像我這樣,家裏永遠都不會有事。”程晚夏自嘲的說著。

衛小小抿了抿唇,平時多能說的一個人,每次在程晚夏真正傷感的時候,說不出一個字,她其實很心疼程晚夏,總覺得這麽多年,從沒感覺到她的心房真正打開過。

她坐著高級保姆車回上海。

程晚夏對待安筱,到底是以一種什麽心態?

安筱知道她和程晚夏的關系嗎?

總覺得程晚夏的世界,好覆雜。

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家庭太好了,家裏也就她一個獨女,父母都是平凡人,沒有什麽爾虞我詐,最多就是相鄰間的雞毛蒜皮,第二天就會相安無事。以前她還經常惆悵自己不是富二代,現在反而覺得,平凡才是幸福。

……

晚上,程晚夏拍夜戲。

這場戲耽擱了好幾天了,也有黎穎的戲份。

片場看上去有條有序,實際上都各懷心思。

下午那場戲程晚夏當場打了黎穎,晚上又合作,多少有些幸災樂禍想要看熱鬧的人。但沒人敢名目當單的看笑話,程晚夏現在是一線,在片場也沒人敢得罪,因為性格不算太好,很多想要拍馬屁的演員也都不敢上前,在劇組人際關系一直屬於比較差那種,哪裏像安筱,不管呆哪個劇組,都會得到同劇組人的認可和喜歡。

程晚夏上完妝,黎穎已經候在那裏了。

程晚夏走到她面前,“好好拍戲,別影響了我的時間。”

黎穎沒有說話,眼神一直不友好。

“我們彼此本來就看不慣彼此,所以為了不礙彼此的眼,最好一次就過,然後眼不見為凈。”程晚夏的口吻一直很冷漠。

黎穎沈默。

她沒想過程晚夏還會主動和她說話,甚至或許還想著怎樣讓她難堪。

她沒想到程晚夏居然會說,眼不見為凈。

意思就是,她不記仇?!

黎穎下午打了之後其實就後悔了,這部電影至少還要拍攝一個月,拍攝這一個月的時間,以程晚夏今時今日的地位,可以換著花樣折磨她。

她不知道程晚夏給她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她想的那樣,她也只有咬著唇,繼續拍攝。

……

翌日。

言爵很早就到了片場,程晚夏去的時候,言爵已經拍完了一場了,等著拍第二場。

程晚夏看著他整個人的神態和精神明顯好了很多,走過去悄聲問他,“昨晚上發作嗎?”

“很幸運的,沒有。”

“以後會不會再發作?”

“那可說不一定。”言爵嘴角一勾。

程晚夏咬著唇,皺了皺鼻子。

言爵心情突然很好,忽想到什麽,“聽說你昨天打了黎穎。”

“是她先打我的。”

“不管怎樣,性格不要太沖動,你現在紅就不說了,哪天如果真的栽了,會有很多人看你下場的。”言爵很認真的對她說。

“安筱人際關系這麽好,難道沒有人想看她下場?”程安夏反問。

言爵聳肩,“好吧,反正你都在理。”

“如果哪天我真的不紅了,我會退出娛樂圈。”程晚夏突然很認真的說著。

言爵看著她。

“真的,這個地方,是非太多。”而我,也會累。

言爵抿著唇笑了笑,“這樣也好。”

“到時候你和我一起隱退,我們可以去國外定居,然後過回正常人的生活。”程晚夏用的肯定語氣,但是,她的心是忐忑的。

“我好像什麽都沒答應過,你的規劃中怎麽就出現了我?”言爵看著她,在用輕松的語氣拒絕她。

程晚夏低垂著眼眸,“沒關系,我等你,等你讓你的人生規劃中,出現我的名字。”

言爵的心,動了一下。

僅僅一秒,他像個哥哥一樣的摸了摸她已經上好妝的假發,“傻瓜,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”

“我可以看到你,你可以看到我,我們的世界哪裏不一樣了?”

“你知道的我指的不是這個。”

“我只知道,我的世界中,就是有你。”程晚夏有些賭氣的說著,然後轉身走了。

言爵看著她的背影,心,隱隱微動。

程晚夏真的很火大,每次她一提出這種要求,他就回避,不止一次的回避。

她到底就哪裏不入他言爵的眼了。

如果他有女朋友了,OK,沒關系,她會放棄。

如果他有男朋友了,OK,沒關系,她絕對不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他,還會祝福他。

但是現在,他什麽都沒有,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拒之門外。

他為什麽就不能有一次稍微松松口答應她?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承諾,一個久遠的承諾,她也可以接受的。

不要讓她的心,每次都這麽飄渺不定,好嗎?!

……

拍了一上午的戲,程晚夏一直在和言爵賭氣,言爵也沒有下矮樁,導致一上午都是自己一個人,拍完戲就回酒店休息。下午時刻,衛小小打來電話,“晚晚,晚上約到袁國章了,我馬上來接你。”

程晚夏沒有拒絕,答應了。

走之前還是去悄悄找了王劍,再三確定了言爵的情況,才離開橫店。

王劍給言爵說了程晚夏來問他的事兒,言爵沈默了很久,有時候他真的很想立馬就推開程晚夏,每每都是這樣一點點就算很小很小的事,他都會忍不住放任自己,告訴自己,再過一段時間吧,或許她會喜歡上別人,然後會主動拋棄他,他實在不想看到程晚夏難過,一點都看不下去。

他總是在想,程晚夏這麽孤單一個人,總得找到一個依靠才行。

可她這個依靠,到底要找多久?

這五年,程晚夏身邊除了他,沒有一個男人。是的,雖然外界報道了很多程晚夏的負面新聞,有些惡毒點的說她是高級妓女,而這個高級妓女,卻意外的潔身自好,她會出去應酬,會被吃點豆腐,但絕對不會吃大虧,她每晚必定回家,那麽多男人約她,她最後睡在的還是自己的床上,她只是被外界傳的太壞而已。

壞就壞點吧,只要能火就行。

程晚夏這麽說。

所以從頭到尾,沒有抱怨沒有委屈沒有放棄一次,她這麽堅決的,走了過來。

她的心,是不是也是如表面說的那樣,無所謂?

……

程晚夏坐在高級保姆車內,衛小小在給她說袁國章的一些事情,她聽得有些懶洋洋,找了個化妝鏡,再次補了補妝,又看了看外面的風景,轉頭對著衛小小,“消停一會兒行嗎?我聽著快吐了。”

衛小小有些委屈,“我還不是怕你吃虧,每次你去應酬某某的時候,我不都得把那個人的祖宗三代都查清楚嗎?”

“幹嘛總是對我這麽好?”程晚夏很認真的看著她。

衛小小楞了一秒,她沒想過程晚夏會問她這句話。

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?!

腦海裏面冒出很多原因,但最後,她只總結了一點,“你是我的搖錢樹。”

程晚白了一眼衛小小。

她們之間不善於煽情,煽情太多,會變得虛偽。

到達“江桑”海上豪華大船,燈火璀璨的大船讓整片海都顯得物質而奢靡起來。

這是一個高級會所,裏面應有盡有,海鮮,西餐廳,酒店,KTV,奢華棋牌室等,設備齊全,是上海上流社會人群很喜歡玩的一個地方,裏面的消費自然也貴得嚇人,程晚夏記得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是她12歲那年,小學畢業,安齊然和朱沁蘭給了她一個難忘的夜晚。

果然很難忘。

程晚夏走在奢華大船上,記憶的浮片一點一點拼湊。

她的腳步剛剛走到一個房間門口,房門突然被打開,程晚夏故做驚訝的嚇了一跳,她擡頭一看,看著袁國章走出來,袁國章看著程晚夏時也怔了一下,“程小姐,很巧。”

程晚夏微微一笑,“袁董也在這裏玩嗎?”

“和幾個朋友搓牌。你呢?”

“剛和幾個朋友聚餐,出來透透氣,準備離開了。”

“這麽早就走了?”

“剛剛本來是準備走了,既然都碰到袁董了,不妨陪袁董搓兩局怎麽樣?”程晚夏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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